第127章 泰斗入朝[第1页/共4页]

王歆面露轻视：“虚虚应着便是了，还是莫要黏连后宫、外戚这些人，万一欠了他们情面，缠夹不清，一世清名都要毁了。如果个贤明的都罢了，可叹先帝数位皇子，都在后宫中无声短命，可见其目光短浅，妇民气性，不敷以谋，倒是现在皇后才是贤后风采，后宫子嗣富强，先帝到底给今上选了个好媳妇，官家一贯仁慈刻薄，贤明圣杰，此次明显是被奸人一时蒙蔽，我们切不成自乱阵脚，让官家恶了我们，这个恶人，我们千万做不得，待到秋后算账起来，官家心中存了成见，今后我等诸人寸步难行。”

柳汝嘉对峙不入李臻命内侍给他设的坐席，他一双锐眼打量了一下许宁，精力抖擞，面色红润，神情严厉见礼道：“臣隐居在故乡之间，闻说边疆有危，国库不敷，朝中热议要改税法，拟摊丁入亩，官绅纳粮？”

公然柳汝嘉歇了一口气又缓缓道：“赋税贡助者，百姓之公职也，无税不国，国度军兵之饷、百官之廩、乘舆之俸，悉在有司，但是此财取于万民者，还当用之于民。国度养士三百年，待士大夫不薄，现在既有敌外洋侮之虞，朝廷大小臣子，不能以一策以救时艰，白白享用万民供奉，岂不忸捏？臣常思奋不顾身，无益国度之事虽死弗避，何况戋戋赋税乎？今臣携青鹿、玉树等书院五千余士子所捐之五万两白银进京，一为充分国库，义助军资，二为国度有难，匹夫有责，愿吾皇荡平边寇，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立纲布纪，定万世之基！”

朝堂嗡嗡声响起，世人都骇怪莫名，如何能够！如何能如此？李臻脸上忧色弥漫，正要开口，柳汝嘉却复又道：“但是，祖宗之法不成轻改，高宗之初意为朝廷取士，教养万民，读圣贤书，汉书有云：凡以教养不立而万民不正也。夫万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不以教养堤防之，不能止也。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养为大务；立大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是以，官名流子征税，不成常之，只合以国度危难之际，计其官职，限其额度……”

有王相的亲信弟子的，晓得王相一贯实在深为顾忌许宁，对此法也嗤之以鼻的，便也有些按捺不住问王相：“现在看来今上被小人蒙蔽，王相如何不出来拨乱归正，主持正道，副本清源？”

连李臻在上头看到柳汝嘉，固然心中已有筹办，都不免有些心虚气短，暖和道：“先生年已高，有事尽管递折子指教，如何亲身劳动一番？”一边命人给柳先生看座。

公然柳汝嘉停顿了一会儿又道：“至于官绅一体纳粮，臣看过邸报，读过许大人的奏本，自本朝初，高宗圣训，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则向来恩逮于百官者，唯恐其不敷，朝当选士，前朝一科仅取三四十人，我朝一科动辄四五百人，又时开恩科，且对宗室极其优宠，宗室男丁七岁便可授官，甚于襁褓当中便领俸禄，惠及宗室旁支异姓、门客都可恩荫补官，仅元和十三年朝廷取士竟达两万人！现在仅都城表里属官，便已超越一万七千人，更不计天下各州县处所官吏，现在天下州县之地不广于前，而官十倍于国初！而官吏们又大家因循，不复奋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为保禄位，自古滥官未有如此之多，今官方传唱‘民少相公多’，我等不成不为之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