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陆小公子的秘密[第1页/共4页]

见谢祈不答，一旁的殷理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谢兄不但懂酒，书法棋艺更是各式皆精。”谢祈浅笑汗颜道：“不敢当。”倒是感激殷理现在替他面上贴金了，实在他也只是跟班师尊读书时六艺略通一二，当日他仗着有些小聪明，日日偷懒，既不肯夙起，又不能贪黑，与一同读书的桓冲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想来当真非常忸捏，只是既得师尊真传，学问天然比普通人都要强上很多。独一的遗憾便是，那样的日子没有好好珍惜，现在真的是一区不复返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惊，陆纪看着谢祈，目光意味深长，谢祈虽正成心与陆绯相处，却没想到陆绯会俄然本身开口，他看看陆纪又看看陆绯，心下不由暗道只怕这下陆纪便更要对贰心生思疑了。

不过幸亏他面上仍然安静无波，沉着一瞬，垂目道：“祈祖上出自谢氏旁支，到近代已式微无闻，恐怕公子熟谙的乃是本宗，祈以凡才，自无幸使公子得闻。”

谢祈的话音虽轻，却掷地有声，洛阳是北方的故国旧都，其间世家高姓多是几十年前仓促南渡时飘零到吴地生根，但虽历两代，但北方才是故乡，现本年青之时也曾数次北伐，欲光复国土，而刚才二人只谈吴地秋月，言辞间多有偏安沉湎之情，现在谢祈之言便是明指他清谈误国，不思故乡了。

邻座的人看谢祈来的迟了，一人独酌深思，便端着酒盏上前要拉他一同去不远处听人讲经。此人姓殷名理，也是谢祈在西苑中便熟谙的，谢祈虽不喜清谈，但推委不过，便只能随他到人群中入了席，劈面的山石上有两人约莫也是世家后辈，为了矫饰学问，便云里雾里大谈老庄，宇宙洪荒，六合玄黄。上面的人听得如痴如醉，谢祈却听得昏昏欲睡，心道这如果在宫中饮宴，约莫他便早就命人将这二人拖下去了，而如果在桓家，约莫不等他开口，这二人早就被扔出园子了，提及来在这点他的咀嚼倒是和桓冲出奇的分歧，都是不折不扣务实派。

这清楚就是成心热诚了，谢祈俄然明白秋宴上陆家请的世家弟子大多并看不起他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士人，也就是顾着陆家的面子才勉强与他们同席，但如有机遇，便会暴露狰狞的虎伥来。约莫先前赵贤便是这般受了气，才一人怒而离场。

周遭的目光全看向谢祈，谢祈却只是端起酒盏，浅酌一口，浅笑道：“山野草民，天然没有冶情山川的高贵情操，只晓得这吴地的酒虽美，但清甜不足却辛辣不敷，却比不得洛阳酒的中正醇厚。”

谢祈走出西苑才发觉远处的长林苑中竟是热烈不凡，俄然想起前些日子里听赵贤提起过这几日陆府中要开秋宴，本来就在本日。

本来他是在摸索。

谢祈随陆绯走到庭内上座才发觉夏珏也在，本来他并未离席反而还是是座上宾，相必是沾了夏家的光。而殷理前番才说到夏珏不会善罢甘休，此番便这么直直的碰到了，倒真的是朋友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