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养[第1页/共3页]

邹姨娘半句回嘴的话也不敢说，忙不迭滚出了红霜阁。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邹姨娘，很想问问她，她究竟是凭的甚么意志把这话说出口的，还能说得如许理直气壮。

“婢子怕她闻声些不好的话，让叨叨带她回屋去了。”陈妈妈起家，低头擦了擦泪，“三女性命苦……”

陈妈妈推了叨叨一下，让她先带徐宁归去，又与邹姨娘道：“你既不将三女人当回事，又凭甚么叫她替你死？你头上戴了花，长得都雅啊？呸，甚么东西，三女人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托生到了你肚子里！”

邹姨娘吓了一跳，头也不敢回，当即跟个鹌鹑似的，缩成了一团。

然后她才发明，这个位置并不好，看不见天空，只能瞧见一堵冷冰冰的院墙和从别的一个院里爬出来的红杏。

“吵甚么？！”

身后俄然传来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邹姨娘前面的话。

邹姨娘捂动手，气得满眼通红。

“死丫头……”邹姨娘咬咬牙，才要骂归去，陈妈妈就来了。

邹姨娘吓得当即不敢哭了，装着委曲道：“妾身真的甚么都没说呀……”

“姨娘想让我如何筹算？”徐宁一面说，一面又将衣袖一点一点从她手里抽出来，“是让我去求老太太，还是去张家？去宫里？最后是不是还要我一头磕死在宫门处，来替你与二哥哥筹算？！”

温明若趴在摇椅上头，看着那把枯枝轻声问：“死了吗？

陈妈妈扭过甚来，红着眼当即道：“老爷还未返来，她就觉得徐家乱了，让三女人替她筹算，还让三女人为她去死……”

邹姨娘绞动手绢一阵心虚惊骇，半响才犹踌躇豫地跪在老太太跟前：“妾身、妾身甚么都没说呀，是、是这贱婢冤枉妾身的，老太太……”

徐宁觉得她是悔怨了，或是心虚……

温明若踌躇了一下，道：“外祖母，我想再留一留，去看看姐姐。”

徐老太太讨厌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将情感一清算，担忧道：“宁儿呢？”

她嗓子有些哑，腔调就慢了些：“红艳艳的，不如梅花傲，却比梅花娇，很都雅。厥后我病好了，花也谢了，今后今后，就再没见它开过。”

“你少在这里给人冲老子娘了，我如果你，羞也该羞死的！”

谁知她半点懊悔或是心虚也没有，只将腰挺直了，理所当然道：“你的命是我给的，若你只要死才气保全我与你二哥哥，你便是死上千万次，又有何妨？”

那红杏没着花，死了一样，只剩一把枝丫。

“陈碧枝！”邹姨娘气得直呼陈妈妈大名，“你……”

“人是你生的，可你抱过几次，管过几次，又在老爷跟前为她说过几次情？！二哥儿有事，你冲在前头，恐怕他有个闪失。但是三女人呢？大夏季的，都烧得人事不省，药都吃不出来了，你又来看过她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