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祖母[第1页/共3页]
次日卯时,在未名寺用了早餐,徐老太太这才带着一行人告别拜别。
陈妈妈站在边上,像是附和一样,忙不迭地直点头。
陈妈妈提着灯笼替她照着脚下的路,昂首见她抿着唇不发一语,还觉得她是在同老太太置气,又操心道:“老太太话是严峻了些,可都是担忧女人的,女人该好好听听才是……”
徐家早早就派了人到城门口候着了,老太太问起来接的人是谁时,徐宁就听霜降道了一句:“来的是二哥儿,没见着二老爷。”
祖孙二人住一个院,但徐宁住劈面,还得穿过院子。
徐宁立在那儿,错愕地看着老太太,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晓得,那是来找裴衍的人。遂松下口气,悄悄回了禅房。
“陈妈妈,”徐宁打断她前面的话,“我没那么不知好歹。”
现在置身梦中,徐宁俄然发明本身当时对都城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舍的。
但老太太接下来讲的话,却让徐宁猝不及防。
祖母误觉得她是希冀邹姨娘来为她送行,便伸脱手来牵着她往船上走:“别怕,另有祖母在呢。”
实在,当时徐宁转头,只是一时所感罢了,她对都城、对徐由俭和邹姨娘并无半分不舍。
偌大的晋国公府,只要徐老太太是自内心替徐宁筹算的。
她语重心长道:“这几年你在我身边长大,嘴上虽不说,但我知你内心是个有主张的,渝州那边的亲戚们也都夸你,说你被我教养得很好,将来定是有出息的。”
他虽养在太太名下,但生母实在是邹姨娘。
徐宁咬了咬牙:“祖母恕罪,宁儿不能说……”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不见活力,却也不见高兴。
前院的事情虽处理了,但老太太一向未睡,披着衣裳坐在榻上,手里转着一串红玛瑙珠子,油灯忽明忽暗,也看不清她脸上是个甚么神情,让人一阵不安。
老太太却不让,让她从速归去歇着,明儿还得赶路。
老太太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放宽解,还嗤道:“你若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他在朝中担的是个闲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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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叫丫环放了帘子,又叮咛车夫持续赶路,全然没有要等徐停一道走的意义。
饶是与她朝夕相处五年的徐宁,现在也辩白不出,自家祖母眼下究竟有没有起火。
她想了一想,挨畴昔靠着徐老太太,像畴前祖母欣喜她时欣喜道:“祖母,另有宁儿陪着您呢。”
出去前,她就从霜降那儿传闻了,去救裴衍那段时候里,徐老太太因担忧她的安危,一趟一趟的让人探听着,恐怕她出了事,有两回坐不住了,还筹算亲身出去。
老国公一共两个儿子,都是庶出,大儿子随他一道驾鹤西游去了,二儿子徐由俭袭了爵,是现在的晋国公,驰名,但无实。
这边她才回禅房外,就让守在那边的霜降给请到了徐老太太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