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页/共3页]

这一刻，恩典已逝，父子分离。

狐姬又急又恨，叱呵道：“你胡说！”但小戎子这话让晋侯更加坚信此子不祥，他拔出腰间宝剑。

众臣听后也都在殿下小声群情着，看着殿下的众臣，晋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既没有呵叱卜偃，也没有辩驳，他猛地起家，挥袖朝后宫走去。

见国君要对孩子倒霉，狐姬哭喊道：“国君，不能啊！你不能伤害他！”但话音未落，晋侯的剑已朝婴儿砍去。

狐姬难以置信地点头道：“不会的！国君，这是我们的孩子，他怎会是妖孽？”

就在这个时候，一向跟在晋侯身后的狐突喊道：“国君部下包涵”，便伸手上前劝止，晋侯来不及收剑，竟硬生生砍断了狐突的小臂。

狐突赶紧叩拜后，抱着婴儿正要分开，又闻声晋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记着，他只能以庶人身份存世。”

狐突称是后，单手抱着婴儿仓促地分开了。

不知何时卜偃也跟了出去，他上前一步，对晋侯低语道：“国君，方才小臣占卜便知此子不祥，可国君还不信。现在这天生的异相就在面前，国君切莫粗心。上天示警非同小可，祭奠大典上呈现的恶兆若措置不当，不但招致百姓群情、诸侯嘲笑，还会摆荡国本万劫不复，别健忘齐国那边……”

这时，一旁的小戎子忙上前拉住狐姬劝道：“姐姐怀胎以后身材便一天不如一天，可见国君所言是真！”

齐国使臣用心拿腔作调地说：“本使奉齐侯之命特来劝谏。晋侯继位以来，多次出兵袭扰周边封国，此为不尊天子、不睦邻邦之罪过。齐侯以方伯之尊劝说晋侯，今后行事多加谨慎，须知‘非义而战’天下尽可诛之。齐国与晋国虽为姻亲，但为了保护天子威仪、社稷正统，需求之时不免兵戈相向。”

狐突忍着巨痛，用独一的一只手从狐姬怀里抱过婴儿，朝晋侯叩拜道：“父子本是骨肉嫡亲，骨肉相残，有悖嫡亲，老臣实在不忍国君铸下大错……”

卜偃的话让晋侯心头一惊，他在心中纠结万分。他冷静地将婴儿的襁褓包好，不知如何是好，固然他不想信赖这件事，但卜偃从未见过此婴儿，竟能清楚说出这孩子“骈肋”“重耳”，看来这孩子真是克国克父的妖孽。他能够不怕这孩子克他，但如果以而动乱晋国的根底，他诡诸就成了晋国的千古罪人了。

晋侯面色阴沉，强忍心头肝火，他拳头紧握，半晌以后才挤出一句话：“寡人受教了，使臣先下去安息吧！”

不料齐使又开口道：“齐侯另有嘱托。当年晋侯求娶我齐国公主时，曾承诺以公主为尊，以其子为储君，现在晋侯已过丁壮，还请兑现承诺。”

狐姬也蒲伏到晋侯脚下，抓住晋侯的腿，抬头看着晋侯哭求道：“不会的！国君，这是我们的孩子，他怎会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