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命中注定[第2页/共3页]

“我们在凡尔赛宫的时候会商过，你现在不想要小孩，你还没筹办好。”

薄云抵挡不了他的力量，被紧紧抱在怀里。

当年薄枫第一次到淮海路孟宅时，穿戴一条白底红色波点的连衣裙，圆形翻领，暴露新藕般的双臂。阿谁傍晚，这个经六中的老熟人保举来的钢琴家教站在孟家客堂，一灯如豆，一人如花。苏青略打量了几眼，便悄悄对孟海涛说：“标致得不像其中学教员，倒像个歌星或者演电影的。”

宁致远主张必然，说走就走，退掉旅店房间，租一辆越野车，和薄云一起去买两套户外活动服和登山鞋，带上干粮和水。苏青送他们解缆时，一脸焦炙，薄云不忍心，轻声说：“我们必然会赶在手术之前回到苏黎世的，阿姨放心。”

“这是上帝的恩赐，我心胸感激。”

“你不累？”薄云的指尖轻触他的脸颊，他的唇真诱人，上唇的弧度微微上翘，下唇饱满而柔嫩。她忍不住形貌他的唇线，他伸开唇，含住她的手指。痒，她想抽返来，他以牙齿轻咬，她微微皱眉，他笑着放开。

他用力抱紧她：“不会的，我们会度过难关，统统都会顺利。”

他以胳膊度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有几天没做了？真是度日如年。”

薄枫教孟琪雅弹钢琴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坐在屋里听，好似一个体贴女儿教诲的好爸爸，实际上他的目光都流连在薄枫身上，她的手指飞舞，不是弹在吵嘴琴键上，而是撩动他的心弦。薄枫只是用心致志地坐在那边，操琴，树模，轻声指导，但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飘进孟海涛的耳朵里，生根抽芽。他只觉心脏里漫山遍野的蒲公英花怒放，起先是金灿灿的，然后是毛茸茸的，一朵一朵又一朵，痒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奔腾。

薄云俄然悲从中来：“获得了又落空，不如向来没获得过。”

次日到病院，家眷和大夫会商手术计划。宁致远看薄云一向很严峻，用心致志地听大夫的每句话，恐怕有甚么单词不懂或者遗漏。他的手扶在她背上，加以安抚。

“我明白，来日方长。”孟海涛说。

“不，是我放不下，你说琪雅受此大劫，是不是我们的报应？若不是我当初冷血无情，或许你不会对薄枫那般恩断义绝，二十年不通音信。如果你晓得有薄云这么一个女儿，她能够获得更好的照顾，有不一样的运气。如果我们善待薄枫母女，业报就不会落在我们的女儿身上。”

“我租一辆车渐渐开，就在瑞士境内走一走，散散心。”

苏青坐在灯下织毛衣，她必须借由机器化的劳动来减缓严峻的情感。她避而不谈孟海涛手上的文档，她曾从薄云手中见过此中一封信，很清楚那是多么热烈而甜美的情话。事已至此，她挑选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