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以命抵命[第1页/共4页]

“好，我会好好戴着。”薄云不再跟他争论。

薄云一声不吭，只是陪着他坐在这里。身边漫步的情侣，遛狗的白叟来交常常，大朵白云被风追逐着在天空嬉闹，薄云低头看云投射下的影子挪动的陈迹。

“我要去听上帝的唆使。”他拉薄云起来，一起往山顶走去。

薄云被他晃得头晕，宁致远推开麦克：“你这么用力干甚么？我们不是正在筹议吗？”

她猛点头：“我不要！我已经有珍妮阿姨送的Omega金表。”

宁致远这两日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一拳打在麦克鼻梁上：“你敢再说一句？甚么叫流产也无所谓？琪雅的生命贵重，我的孩子就轻贱如野草？你们都太无私，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过薄云要接受的痛苦？我就是当一回好人如何？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回绝！你们谁敢逼薄云就是逼我！”

宁致远谨慎翼翼地把她的牛仔裤往上推，幸亏，没事。他在石阶上坐下，夏季光辉的阳光从稠密的树荫里洒下，冷风习习，但是贰内心愁云惨雾。

薄云趁机撒娇，揉着膝盖说：“好疼，能够破皮了。”

宁致远转头看坡顶，一座红色小教堂的钟楼在阳光下童话般不实在，金色十字架在闪光。

宁致远表情镇静，背着薄云往山下走，他用心一颠一颠，让恐高的薄云惊叫连连。回病院的路上，宁致远瞥见一家钟表行的橱窗，拉着薄云畴昔，指指一块腕表说：“买给你吧，很合适夏天。”

宁致远一出门就疾步疾走，薄云不晓得他究竟要去哪儿，只好跟在前面小跑。他高大魁伟的运动员身材此时对薄云而言是个灾害，大步流星，一步能跨两三个台阶。当他往一处山坡上走时，薄云实在喘不过气，一个踉跄，膝盖一软，摔在石阶上。

“你能够对我说任何事，我们之间另有甚么不成以交换的吗？你见过我统统的尴尬和痛苦。”薄云开阔清澈的眼睛对上他的，给了宁致远最大的鼓励。

薄云说“我们”，这是宁致远听过最打动的词，她挑选和他一起担当。

麦克是第二天傍晚到达苏黎世的，他来得仓猝，除了随身几件换洗衣服和一部笔电，甚么都没有。他惶恐失措地推开病房门，瞥见每小我都在。他没表情酬酢，冲到病床前，抱住孟琪雅，瞥见她脖子和额角已经有血红的斑点从皮肤下闪现出来，可怖又不幸。

“有甚么好考虑的？答案再清楚不过。没有骨髓，琪雅必死无疑，以是手术必然要做，越快越好。就算云流产也无所谓，那不过是一个胚胎，底子还不算一条生命，就像一颗花生一样，没干系的，她才二十岁，今后大把机遇再……”

过了好久他才起家，和薄云坐在一起。下午的小教堂内里空无一人，静得不成思议，他们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