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灾民的安置（一）[第1页/共4页]

一起出了北门，男人便领着关天养和杜若在用牛皮帐篷、破布帐篷或是茅草搭建简易屋子间穿行，各种臭气充满其间，不比鬼雾更好闻。这家哭，那家闹，另有的在吵，各种声音都有，就是听不到笑声。约行了顿饭工夫，才到了一处用几件破衣服缝成篷布，竹杆支撑起来的穿篷之前。窝篷四周用芧草编成的篱笆挡着，内里用钻石垒起了尺许高的平台，上面铺满了干草，权当作床。床上坐着又黑又瘦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约摸两三岁的孩子，身畔还躺着一个。

杜若点头叹了一声，又诊视起了另一个孩子，却都是一样的病症。

相邻帐篷的见来了俩陌生人，觉得是买小孩的，都带着自家的孩子围了过来，或作揖，或跪求，说本身的孩子如何如何的好，有的只要在袋米，有的只要十个大子，有的甘愿甚么都不要，只求关天养和杜若买下……看着这一幕，杜若的泪水不断地滚。

“或许我是该做点甚么……”这个动机闪电般从关天养脑筋里划过，堵在喉咙里的那股气也奇异般地消逝了，但嗓子倒是又嘶又哑，他说：“好，我买，我都买……”此言一出，现场尽是戴德戴德之声，也夹着孩子和女人的痛苦。“孩子我买了，大人我也买！就是不晓得你们情愿不肯意！”

上一回九夏城遭受大水，因有玄武宫的庇护，城内安然无恙，且官府机构也未遭打击，敏捷地便构造起了援救和安设。这一次官府瘫痪，灾害形成的伤亡虽远不及前次大，但其惨、其苦、厥后续影响远胜。

一世人都愣了。好半晌，一个老头才仰着头问道：“公子爷，你，你不是哄我们吧，连我这个老头子你也要？”

打人者回过神来，打量着关天养和杜若，诘责道：“你们是甚么人？”

关天养本也看不下去了，见杜若出了声，他抢先一步夺下了打人者的木棍，以防杜若被误伤。

关天摄生于大玄朝极盛之世，三楚一带物阜民丰，已多年未曾遭受大灾大难，他虽是乞儿出世，打小也未经历如许凄苦之境，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词来：哀鸿遍野。

杜若和顺地一笑：“放心吧，有救的！”四下里一瞅，见篷子里别无长物，就道：“大哥，费事你去找点净水来，可好？”男人一听有救，就喜得忘乎以是，抄了只脏兮兮，污垢结了一指厚的破碗就去了，半晌端回一碗又臭又浊的污返来。

杜若一愣怔，问道：“没有更洁净的水么？”

杜若见那男人手脚已经被打断，口里也不断地喷涌着鲜血，清楚就将近活不成了，她那里看得下去？怒喝一声：“停止！”便抢了上去，探手去抓打人者手里的木棍。

关天养冷冷一笑，将打人者远远地扔了出去，说：“这年初性命比狗贱，不犯着我也就罢了，既然犯在了我手里，那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