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牺牲与新生[第1页/共3页]

金日磾明白霍光的气愤——用七万将士的性命去打击昌邑王……这与通敌、资敌已无二致！

汉兴，虽有约法三章，然其大辟之刑，另有夷三族之令。令曰：“当三族者，皆先黥，劓，斩摆布止，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诅者，又先断舌。”故谓之具五刑。彭越、韩信之属皆受此诛。

——戋戋一个太医令，岂敢随便泄漏禁中奥妙，还是对没有甚么友情的李广利？即便他曾经卖力为李夫人治病！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金日磾的劝谏，欲言又止的姿势让天子不耐地挥袖：“何事？”

那是古时暴君的手腕！

三月，上耕于距定。还，幸泰山，脩封。庚寅，祀于明堂。癸己，禅石闾，见群臣，悉罢诸方士候神人者。

甘泉……

不过，这点缺憾仿佛不需求霍光来操心。

“如何了？”金日磾不解地扣问。

“主上……”

必须说，汉律当中是没有这类处决体例！

摇了点头，金日磾感喟：“子孟，你没有证据！”

征和四年，春，正月，上行幸东莱，临大海，欲浮海求神山。群臣谏，上弗听；而大风晦冥，海水沸涌。上留十馀日，不得御楼船，乃还。

——该说赵婕妤毕竟是女人吗？

“早请昌邑王为太子；如立为帝，君侯长何忧乎！”

征和三年十仲春，天子以构陷储君、大逆无道的罪名，夷江充三族，焚苏文于横桥上。

听到金日磾的话，霍光微微点头，眼中却显出一丝忧色。

天子的诏令如此清楚，案验查证的官吏会查出一个明净无辜的丞相来吗？

但是，霍光对这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田千秋倒是毫无好感：“甚么叫过误杀人？江充不该死吗？”

布衣无知，更情愿循本心行事。——对他们来讲，将落空亲人的痛恨加诸于夙来温厚仁善的皇太子……实在是有些难以想像……那么，就痛恨阿谁穿着奇特、去处诡异的江充吧！

面上黥字，劓鼻，斩摆布趾，以木杖笞杀以后再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具五刑，夷三族对于长安人来讲，除了这一次的人数多一些、科罚非常齐备以外，并没有多少希奇的，但是，当苏文被缚在横桥之上，身边堆满柴薪时，很多人都惊骇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更是紧紧捂住耳朵，但是，那凄厉的惨叫又岂是如此便能反对的？

无辜？身在江充的三族以内，便是罪！

“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金日磾俄然想到了本身曾经看过的一段话。

——答案显而易见。

得知天子不回长安而是直上甘泉，上官安莫名地感到了烦躁。

金日磾将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砖石上，心中为天子的暴怒而悄悄吃惊，同时也不由腹诽——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样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