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发觉[第1页/共4页]

“小儿无知，臣宦于天子，岂不知汉律之威？”燕仓再拜叩首，直言相求，“臣不敢求功，只求大将军念小儿无知，苛全其性命便可。”

杜延年侧身让开，不肯再受他的礼，只是感喟：“使者拳拳之心，在大将军面前，实言相告便可。”

公孙遗与杜延年并不体贴燕仓，而是一向重视着霍光的反应，见霍光如此，不由都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就听霍光说：“父老既忧息子（注3），又何必言于吾？”

“大将军有兴趣？”杜延年实话实说，“人，臣已带进府了。”

进了重兵保护的大将军府，燕仓长叹了一口气――起码，现在，他本人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杜延年抬手表示公孙遗通禀，公孙遗没有谦让，直接扬声道：“大将军，臣与幼公求见。”

刘病已不美意义地低头，再昂首时，便见霍光已经站起，往外走去。他不由一愣――霍光如此行动，就是不但愿他跟着畴昔了。

杜延年点头。

霍光没吭声，公孙遗却忍不住挑眉诘责：“长公主所谋甚大，君焉不欲于险中求繁华？”

“谢大将军！”燕仓叩首拜谢。

公然，霍光给了承诺：“令子若公然系无知而涉案，吾必宽之。”

燕仓顾不得失礼，几次以衣袖拭汗，话也越说越结巴，让霍光听着便不断地皱眉。不过，毕竟是代朝廷外出巡查过的，一番话磕磕巴巴地说下来，层次倒是清楚，没有让人听得云山雾照，摸不着脑筋。

燕仓不由苦笑：“臣不敢欺心。若大将军非霍氏，臣岂不欲一搏以求繁华，纵死无憾！然……即便臣不告，车骑将军既动士卒，大将军岂有不知之理？”

公孙遗讶然失容，霍光也怔忡了半晌，才哭笑不得隧道：“行刺我……长公主行事如此不谨？”

――燕仓的告举，不过是求个“先发觉”之名。

燕仓咽了咽口水，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跪下：“求大夫教我！”

杜延年一本端庄地点头：“虽不中亦不远。”

家老毫不踌躇地答道：“杨家家老说，大司农本想亲身去大将军府，但是，宿疾发作……”

杜延年将燕仓安设在掾属，请熟悉的令史看好燕仓，才举步往霍光地点之处走去。

公孙遗翻了一个白眼：“这是甚么意义？长公主与舍人商讨，如何杀大将军？”

“臣贱息安（注2），起码，不成器，投于长公主门下，常日也无事，这两日却很繁忙，臣便多问了一句，他随口说了，是长公主筹算设席请大将军，臣一时猎奇，便诘问了一些详情，贱息随口答两句长公主设席请大将军的安排，传闻其向车骑将军借士卒，又设了屏风帷幕，臣感觉与平常宴席分歧，就借看望贱息的名义去了长公主家……”

固然不解，但是，刘病已也没有太猎奇――在掖庭当中，猎奇心是最不能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