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红年代的青年农民[第2页/共5页]

莽子当时还是个二十来岁的棒小伙。他一边啃着一块玉米饼，一边仓促忙忙的往晒坝这里跑。“呵呵呵!还是落在老叔们的前面啦！”莽子跑到老疙瘩队长面前，笑嘻嘻的说。

老疙瘩最后说“大师都清楚了嘛。那就散会！啊！”他从石头上跳下，拿着烟袋的手背在身后，满脸愤怒地对记工员金婶说“我去大队部开会。你们队委会的，要好好监督大师抢收麦子哈！”

鳌山脚下是一片村落，叫放生村，那年代叫放生大队。几百家陈旧的房屋，就坐落在一撮撮毛竹林里。

出产队长是一个矮个子老头。他有个歪名，叫老疙瘩队长。那模样长的像一块榆树疙瘩，锯不动砍不烂。

老疙瘩脸上很凶的说“莽娃。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年纪悄悄的，就抽！你老夫儿就是抽死的呀！”

黄春花却在晒坝的另一边，给那些青年农夫上政治课。“毛主席说‘知识青年到乡村去，是大有作为的，”她翻开阿谁语录本大声的读着。

翠花站在黑牡丹的身后，有些担忧地说，“我们，都去挑麦子呀？”她最怕做体力活，阿谁弱不由风的身材，只合适与那些老妈们一起做次妇劳。

莽娃说，“不就是担麦子么？走啊！”他号召起十几个男青年，走到黄葛树下，把上衣和那根旱烟管，放在树下的石头上。那边已经整齐地摆放着老夫们的十几根旱烟杆。

那钟声很清脆地在晨光里回荡起来。老疙瘩敲完钟，就坐在树下慢悠悠地抽叶子烟，那根烟杆儿上也吊着一个绣花烟袋。

翠花就放开嗓子喊：“莽娃哥。点名喊你啦！”翠花长得很标致，是坝上的一朵花。她也是队上独一的女知青。

金婶也是半点不饶人的，她一下站起来，双手紧紧的捏着记工本，正要与黄春花大吵一场，老疙瘩队长在黄葛树下喊：“大师都别说话啦！听我安排一下明天的活路嘛！”

陈大莽正在跟一群小伙开打趣，没有闻声金婶点名。他面前站着个小男人，大师都叫他小地主。那是因为他老夫儿是“地主成分”。

他头上戴着一顶黄军帽，那些年能够戴这类军帽的，就显得很时髦了。身上穿戴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绿礼服，还用一根皮带扎在腰上，那模样就像个倒了霉的退伍兵。

弯曲折曲的河道，从龙泉山里流滴下来，在它的身边留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平坝。那条河就叫沱江河。

大师的目光都移向那边，一个身材结实又非常斑斓的年青女子飞叉叉地跑进晒坝来。

二十几个青年农夫就都围了过来，阿谁小地主也走到莽子身边。黄春花推了小地主一下，号令说“你成分不好。站那边去！”

老疙瘩队长手里捏着一根旱烟杆儿，走到晒坝里那颗黄葛树下，另一只手拿起一根铁棒棒，然后踮起脚，把那根钢管敲得“铛铛”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