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焦山上的烈焰[第2页/共5页]

素清转过身来，吃惊地问道：“我？！如何是我？！”但是，目睹慧宣闭上了双眼，便不再说话了。

“是啊！”慧宣说道：“我怕你投身新朝，与南川会为敌！以是，这才有了你西征返来时，数万百姓于城外相迎的事！从当时起，朝廷便垂垂疏离于你！”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冉之祺他们在朝堂上借着南川会想要扳倒袁思孝，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步了。万一你如果站到了朝廷那一边去，以你的韬略，你的心智，都会让我功亏一篑。以是，我必须让你阔别朝堂。”

“孩子，只要你还在这俗人间一天，何来的超脱啊！”慧宣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我忘怀了仇恨，可你的敌手会吗？即便他会，你又如何能知？若不知，又何敢将脖颈置于其白刃之下？”

慧宣说到这停了下来，他看着素清，素清终究稍稍安静了内心，开口问道：“儿时，师父便常常警告，不时当以天下百姓为念，要知众生苦，要拔众生苦。权势不过是杀人的利剑，朝廷亦不过是囚禁百姓的阱牢！妄图、固执皆不得超脱美满。在南朝，南川会在大津朝已是如日中天，寒净寺也是万民敬慕。但是，但是为何不能在佛前放下仇怨？为何不能自求清净？为何还要操弄朝堂？大兴城既灭，北境生灵屡遭涂炭，现在，如果太陵城再遭受难，这天下之大，那边有苍民容身之所啊？”

说完，群臣伏拜不起，素清吃惊地发明，这伏拜劝进的步队当中，竟另有玄振海、张氏和凌萱！素清颤抖着说道：“诸位，诸位快快请起，请起，请起……”

终究，玄素清还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紧紧抓着凌萱的手，平静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寒净寺的庙门！

慧宣的反问，让素清没了话。看着素清不再说话了，慧宣顿了顿接着说了起来：“当初刚来南边，我与玄振海举目无着，四方皆敌，无处容身。若没有紫金法衣，我底子无从安身，玄振海也只能苦苦求生，哪有现在的南川会？但是，这紫金法衣也引来了汪正明！我如何能知，他身后没有一把钢刀？在明堂之上，天子之争，向来就没有华容道上的怜悯之心，只要斧声烛影里的你死我活！不得已，我便只得张机设阱以解自难了。南川会强大以后，江南的赋税已尽在我手，南边富庶，读书入仕者甚众，十多年以来，大兴城朝堂之上，已尽是南都士子，他们的家属皆与南川会有所来往，积年所获之利甚巨，而朝廷在北境要御北狄止内哄，所需银两又何止千万，仅凭粮米之税，天然是捉襟见肘，日渐贫困！而独一脱困之道则是在南境开征商税，以此所获之利，可资北朝军需、粮米。然，满朝江南文武，南都之厚资，恰是他们安身朝堂的底子。他们又怎会容得朝廷开征商税呢？故此，才有了君臣势如水火，朝堂上纷争不竭，大兴城沦陷敌手！如此，北朝既灭虽有南川会之故，然其也是势穷难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