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露陷[第1页/共3页]
祁远章道:“你当真想要晓得?”
她必须假装人畜有害,像个甚么也不懂的深闺少女。
祁远章的面色仍然丢脸,但口气硬化了:“你何时又见过他?”
嫁了人,便不是祁家的女人。
祁远章霍然神采大变,仿佛是叫雨水给冻伤了普通,青白着脸沉声问道:“你从那里听来的十二楼?”
祁远章却已经将脸转了归去,拿个后脑勺对着人,半点情感端倪不见,像是底子没有闻声背后的动静,又像是闻声了但一点也不在乎。
不忿是因为被骗而活力,惊骇则是因为办事不力要受祁远章的罚而惴惴。
――“你好大的胆量。”
太微回过神来,自知讲错,露了马脚,如果圆不起来便要垮台,顿时也白了脸。
小厮愣了愣,严峻兮兮地看向了祁远章。
可她,不该该晓得!
这一回,声音减轻,是号令。
如果早知会有这么一日,襄国毁灭,世道大变,他甘愿靖宁伯府里没有一个孩子。
如果他死了,靖宁伯府会变成甚么模样?
和母亲一样被当作疯子囚禁在角落里,或者被当作妖孽一把火烧成灰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昏黄的水汽迷住了他的眼睛,祁远章俄然笑了起来。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他脸上,蜿蜒流淌,溪流普通。
她打量着他,淡然道:“您爱淋雨您自个儿淋着便是了,我乐意打伞,又不费您的力量。”
这一回,她说了实话。
观他神情,这件事定然还未宣布天下。
他笑着,把方才瞧见她时的那句话,明显白白复又念了一遍。
太微的眉头皱得愈发紧,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细雨?”
高塔“十二楼”。
祁远章取出块一样已经湿漉漉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着,声音闷闷地反问道:“甚么出了甚么事?”
太微发笑,摇点头持续朝祁远章靠近畴昔。
即便她面对父亲的时候,鲜有讳饰,不耐、讨厌、不满全都明晃晃写在脸上,但她仍然只是个无知的祁五女人罢了。
可如果儿子,便大不一样。
祁远章闻言,眼神微变,沉默了半晌才重新笑起来道:“是啊,靖宁伯府的存亡,一向把握在我的手里。”
太微看他一眼,没有言语。
十二楼。
他被骗了!
可他连着几日不见人影,她想说的话,在心头反几次复过了数遍,现在一张嘴,却变成了毫不相干的话:“出了甚么事?”
他说的拗口至极。
国师焦玄毕生挚爱,恐怕就是这座塔了。
太微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好的谎话,必然是真假参半,叫人难以辩白的。
他终究扭头看向了她。
“前几日。”
太微面上无大神采,略一点头道:“靖宁伯府的存亡把握在您的手里,我当然想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