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京[第1页/共8页]

还好，进了上都城，鸿胪寺、礼宾院赶来接迎，宋国来使们才发明契丹人的官制、礼节与中原大抵不异，并非毫不知礼的蛮横人。

当下住进礼宾院，契丹通事舍人与杨浩笑吟吟地对坐了，说道：“贵使远来，一起辛苦，本日且歇息一天，明日本官会来接迎贵使入宫。我皇偶染小恙，病体不适，会由皇后娘娘访问贵使。”

贩子上，玉珠、犀角、乳香、虎魄、玻璃、玛瑙、兵器俱有出售，另有东洋的银器、高丽的人参、女真的貂皮，以及猎人们拿来发卖的蜂蜜、松子、干菌等等，人头攒动，热烈不凡。杨浩一起行来，专挑身材薄弱的男人和年青的女子看，想着玉落会不会俄然冒出来。

杨浩见没有顿时入宫，心中稍定，浅笑拱手道：“多谢墨大人。杨某一起行来，多承贵国护送照顾，乏倒是不乏的，不过一起风尘，既要谒见贵国皇后娘娘，总要沐浴换衣，以示昌大，那便明日入宫递交国书吧。”

卢平生双臂血如泉涌，身上插着无数利箭，已经堕入垂死之际，外界的统统都已听不见了，他自顾喃喃隧道：“我范阳卢氏，自汉以来，一流高门……，我们这一支……至此……而结束……”

再往前去，就是斜谷，翻过连缀五十多里的高崖峻谷，过璜水，黑水，麝香河，又走了五六天，终究进入了契丹都城上京。

“你们也是继嗣堂中一支，是么？”

他微微一笑，又道：“提及来，当初石敬塘向我契丹称子称臣，乞我主出兵助其得帝位，那是向我朝称臣的，石敬塘建晋国，晋国河东节度使刘知远据其半壁而称帝，是为汉国。厥后，汉国天雄节度使郭威又裂其土而立国，称为周。再以后，贵国天子得国而称宋，叙起渊源来，我国便以藩属之礼相待也不为过，现在以本国来使接待，莫非还不敷礼遇么？”

杨浩问而不见答复，定睛再看，卢平生圆睁独目，已然断气……

一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将溅到脸上的精密的血点冲出一道泪痕。

鲜血喷涌，卢平生“卟嗵”一声落在地上，双臂齐肩而断，身上插满利箭，他喉中嘶吼着，爬动着身子，怨毒的眼睛带着无穷的恨意，挣扎着，用力地向前爬动着，目睹没法再扑到灭族仇敌的身上，他大呼一声，忽地一探头，一口咬住了杨浩的衣衫下摆，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仿佛那是杨浩的血肉普通。

自契丹立国之初，他们就有铸钱，只不过以布为货币以物易物还是坊市间买卖的支流，这一点与此时的宋人常以丝绸代替货币来买卖大抵不异，都是为了弥补货币畅通量的不敷，并且丝绸和布匹的保值结果，比起货币来更加较着一些。

到了上京四周，火食垂垂稠密，市镇显得繁华起来，待进了上都城，贩子更加繁庶。到处都是房舍，却也不乏帐蓬，这里的修建集合了契丹人的本来特性和定居以后的中原特性，显得异国风味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