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箫声依依[第1页/共3页]

待得一曲落下，李德全已是听得如痴如醉，半晌才道：“不知为何，主子固然不懂琴萧之意，但听着娘子吹箫就感觉浑身舒坦，精力百倍。”

安好、淡然――始终只是表像罢了，回不到畴前，她要踏上的，另有胤禛要踏上的都将是一条不归路……

那厢，凌若已是一片动容，眸中有水光隐现，忽地一笑，嫣红的菱唇弯成一个极都雅的弧度，另一只手伸出小指，戏语道：“四爷朱紫事忙，怕会忘了这随口之话。不若我们学那孩童拉个勾，如此非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忘了。”

胤禛握了她细致柔滑的小手道：“我也只是在随皇阿玛南巡的时候去过几次，确切不错，圆明园另有畅春园的一些景都是依它而建。”

“主子遵旨！”李德全听得心惊不已，他是常伴圣驾的白叟，数十年下来却还是头一回见康熙对一个女子虐待到这等境地。不由得想，若当时钮祜禄氏没有被荣贵妃赐给四阿哥为格格，而是入了后宫，只怕如此后宫已是钮祜禄氏一人天下，在同届秀女还为一个朱紫之位苦苦挣扎时，嫔妃对她而言已是触手可及，乃至于妃、贵妃、皇贵妃也不无能够。

李德全赶紧跪谢隆恩，康熙点头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润了润干涩发痒的嗓子，

凌若低头一笑，并未去穷究康熙这句话，只是道：“奴婢晓得一个治咳嗽的偏方非常有效，皇上要不要尝尝？”

这个动机刚在脑海中闪过，便听得胤禛道：“将来如有机遇，我带你一道去。”

“那妾身明日煎好给皇上送来。”话刚出口便感遭到不对，她彻夜能入畅春园是因为康熙召见，如何还能日日入园，真当这里是自家不成。当下低一低头不美意义隧道：“奴婢等会儿将方剂写给李公公。”

康熙深深看了她一眼沉默道：“朕信赖你是有福之人。”

实在真正令他伤怀的不是身子，而是子嗣，二十余个儿子，同胞手足，却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你争我夺，兄弟阋墙，全然不顾手足之情，让他这个做阿玛的如何不悲伤难过。

“主子说的无一句虚言，娘子吹得比宫中乐工还要好。”李德全一笑，脸上那些个皱纹便显得更深了，如同一朵千瓣老菊，他陪在康熙身边数十年，终也是老了，在把紫竹箫塞回丝绒布套时，目炫的好几次塞到内里来。

“也好。”歇了这么久精力差未几规复了，康熙坐直了身子，积大哥病虽说要不了病，但总缠在身上也心烦，特别是季候瓜代时，更是易咳嗽，偶然夜间还会被咳醒。

唇角微微翘起，在渐深的笑意中伸手与他相执，一如数年前……

见他说得苦楚，李德全亦跟着掉眼泪，不知该如何安抚才好，只是用帕仔细心拭去康熙嘴边的水渍。人呐，上了年纪后最怕的就是看着本身老去，天子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