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如意[第1页/共5页]

曹夫人仍然递了半两碎银畴昔，喜得那伴计千恩万谢，心想也不知是本日是撞见那里的高朋，脱手竟这般豪阔，乐滋滋地自去了。

曹夫人接过食盒，要给那伴计些碎银子。伴计却不敢接，堆笑答道：“府上的管家已付了双倍的钱，不好再收夫人的银子。”

叶茵依依不舍，几近要哭：“也不知下次再见又是何时……”

苏晓尘强作笑容欣喜道：“自有见的时候。你与习文好生过日子，他脾气好，你切不成随性欺负他。”

朱芷潋也跟着笑道：“我道你这些年早已淡泊了朝堂，不大挂记这些事了，本来你内心都和明镜似的。”

“可惜甚么？人这平生所求之事不过十指之数，能得一半已是快意，正所谓满足者常乐。何况有些人间所逐利禄于我看来可有可无，我只过我想要过的日子便好。”

苏晓尘含混其辞道：“顺其天然，不强求。”

“实在我娘舅也没奉告我为何，但这些年我自有些感悟。人生活着，有如灰尘渺渺，纵是波澜万丈惊天动地，入了史册，也不过先人手中寥寥数页，口中只字片语。只为了能在史册上添一笔便碎身成墨，把平生都填出来，我是不肯意的。”

她迟疑道：“实在我也不大晓得……若说他不晓得，只是头一年派人去寻过，厥后就再没动静。可如果他晓得，却总说父亲哪天必然还能返来，年年除夕吃团聚饭的时候，都要多备上一副碗筷。”

叶茵忍不住问道：“嫂子何不干脆回了太液城住，如许我们也可常常见上。你们这一走便是数年没了音信，叫人好生牵挂……”

“如何不记得。你若喜好，我们东海呆得厌倦了，我便陪你去沙柯耶多数，那边的风景但是壮观得很呢。”

“兄长有所不知，明皇前些日子封我为九门提督以后，还召我入宫说了话。”

“小的恰是柏瑞居的。”那伴计忙将食盒递上，殷勤地把盒上保暖用的一层盖布掀了去，“按府上的叮咛，刚出炉不到半个时候，恰是酥脆热乎的时候。”

朱芷潋奇道：“他也没问你么？”

“没问，他从反面我提雪庐那一晚的事，他不提还好，我这光想想都感觉心慌，又怕奉告他惹他悲伤，这些年光阴久了干脆就闷在内心不说了。”

朱芷潋与苏晓尘驻于船头望着海面很久，皆是一缕难过袭上心头。

这边苏晓尘与曹习文见她们俩附耳私语，笑道：“公然女人们就是梯己话多。”

了望船埠边，数不清的大划子只错综摆列，有些是出海打渔的平常渔船，有些是载货满当的外来商船，也有一些是邻邦小国的客船，很有些异域风情。

曹习文讪嘲笑道：“我得管着九个门呢，跑很多天然吃很多。”

曹习文悄悄戳了老婆一下背后，表示她莫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