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倦鸟长鸣归巢何处（完）[第1页/共3页]

“本皇重回下界，天道愤吾杀孽深重，携一界之力与本皇对峙。无法之下，本皇藏于小界中。十三万年，等候天道忘记，亦在策画战略。”

“实在，天道选中的人是你才对。”他安静地说道，“若非他……本皇或许迟早会死在你的剑下。”

“他走了一千两百年了。”

他的家属将他作为弃子，他的天赋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他的师尊假情冒充心胸杀念, 他的老友是最大的虎伥。

都没有他的归处。

在四百年前便做到了。

“开端了。”

现在，也只是妄图。

祁晏止才是阿谁携一界之念，必定要重开上界的人。

自他一统两界后，便把行宫建在了虚无领。

好久以后。

但是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他挣扎着起家, 嘴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寂然倒下。玄色衣袍浸泡在满地的鲜血中，指尖在空中上划出一道道狰狞又狼狈的血痕。

一个活了无尽光阴的男人，现在声音竟是带上了颤抖。

他的挣扎一次比一次有力。

但是戳碎一场脆弱的梦境也只在一念之间。

令他完整崩溃，从而崩溃灵体。

前十八年, 他是天之宠儿, 有最优渥的家世，最出色的天赋，最传奇的师承。他惊才绝艳, 受宠万千。

“无人、无物、没法、无道。”

“阿辞……不、不要……”

哪怕是他，在统统都“虚无”的天下中，也没法悠长地存活。

他说到这，便没再说了。

这一个又一个天下的爱恨与存亡，像是向来不能影响他分毫，也向来不会令他感到倦怠。

他哀恸悲戚到了极致，但是身材也到了负荷的极致, 哪怕他再是哀思不敢，也没法反对生命力的流逝。

若他能在一千两百年前便晓得要与朝辞一同赴死。

过了好久后，他才略一看向身边，又很快将头转返来：“你来了。”

“当年，若我闯去魔域将他带返来……他是不是还会活着？”

他了望着，只了望着。

他只是稳稳地将手中的匕首捅入心脏, 手未曾抖一下, 速率也未曾有任何窜改。

顿时，此界便要被上界吞噬。

…………

苍迟站在最高的阁楼上, 看着独属于虚无领的天空。

……

朝辞在体系空间中，等候体系的运算成果。

他将本身的双手举起，以一种极其陌生地神采看着它们。

说是天道，或许也不太对。

早点做完早点出工！

落空了四感后，他连痛觉仿佛都变得痴钝了起来。

他们都在这里寻觅、等候，怀揣着最后一丝妄图。

在祁晏止绝望的目光中，少年沉重地倒下，毫无沉沦地合上了没有神采的双眸。

此时他口中的天道，或许更近似与一种冥冥当中的“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