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网 - 都市娱乐 - 抱朴子外篇 - 第27章 刺骄卷

第27章 刺骄卷[第1页/共3页]

抱朴子曰:闻之汉末诸无行,自相品藻次第,群骄慢傲,不入道检者,为都魁雄伯,四通八达,皆叛变礼教而从肆邪僻,讪毁真正,诽谤非党,口习丑言,身行弊事,凡所云为,令人不忍论也。夫前人所谓通达者,谓通於品德,达於仁义耳。岂谓通乎亵黩而达於淫邪哉!

抱朴子曰:生乎世贵之门,居乎热烈之势,率多不与骄期而骄自来矣。非夫超群之器,不辩於免盈溢之过也。盖劳谦善己,则附之者众;骄慢倨傲,则去之者多;附之者众,则安之徽也;去之者多,则危之诊也。

求之以貌,责之以妍,俗人徒睹其形状之粗简,不能察其精力之渊邈,务在皮肤,不料心志,虽怀英抱异,绝伦迈世,事动能够悟环球之术,言发足以解古今之惑,含章括囊,不法不谈,而茅蓬不能动万钧之铿锵,侏儒不能看重仞之弘丽,因此蚩之,谓为凡愦。夫非汉滨之人,不能料明珠於泥沦之虫奉;非泣血之民,不能识夜光於重崖之里。虫焦螟之屯蚊眉当中,而笑弥天之大鹏;寸鲋游牛迹之水,不贵横海之巨鳞。故道业不敷以相涉,聪明不敷以相逮。理自分歧,无所多怪。以是疾之而不能默者,愿夫在位君子,无以貌取人,勉勖谦损,以永天秩耳。

盖欲人之敬之,必见自敬焉。不修善事,则为恶人,无事於大,则为小人。纣为无道,见称独夫;仲尼陪臣,谓为素王。则君子不在乎繁华矣。今为犯礼之行,而不喜闻遄死之讥,是负豕而憎说其臭,投泥而讳人言其污也。

孟轲所谓爱而不敬,豕畜之也。而多有行诸,云是自负重之道。自负重之道,乃在乎以贵轻贱,卑以自牧,非此之谓也。乃衰薄之弊俗,膏肓之废疾,安共为之,可悲者也。若夫巨人巨器,量逸韵远,高蹈独往,萧然得意,身寄波流之间,神跻九玄之表,道足於内,遗物於外,冠摧履决,蓝缕带索,何肯与俗人竞干佐之便僻,修佞幸之媚容,效上林喋喋之啬夫,为春蜩夏绳之聒耳!

抱朴子曰:世人闻戴叔鸾阮嗣宗傲俗自放,见谓漂亮,而不量其材力非傲生之匹,而慕学之。或乱项科头,或裸袒蹲夷,或濯脚於稠众,或溲便於人前,或停客而独食,或行酒而止所亲,此盖左衽之所为,非诸夏之快事也。夫以戴阮之才学,犹以躭踔自病,得失财不相补,向使二生敬蹈检括,恂恂以接物,竞竞以御用,其至到何适但尔哉!况不及之远者,而遵修其业,其速祸危身,将不移阴,何徒不以清德见待罢了乎!

存亡之机,於是乎在。轻而为之,不亦蔽哉!亦有出自大碎,由微而著,徒以翕肩敛迹,偓伊侧立,低眉屈膝,奉附权豪,人缘运会,超出不次,毛成翼长,蝉蜕泉壤,便自轩昂,目不步足,器对劲得,视人犹芥。或曲晏麋集,管弦喧闹,後宾填门,不复接引。或於同造当中,偏有所见,复一定全得也。直以求之,差勤以数接其情,苞苴继到,壶榼不旷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