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吾之魂，死于世人（二）[第1页/共4页]

怀瑾，此人间既如你所言，容不得好人，容不下豪杰，那我便如世人所愿，成一祸，成一害，祸得全天下，负尽满世人，只我清闲，别人又如何？

没有人，曾过来问过她一句：牧画扇，你可会痛？

卸了戏服的悠柔，被谷柳城城主牵动手走了出来。

有一个小男孩，抓着母亲的手，昂首不解地问：“娘，他们说的，是扇尊吗？”

他垂目看怀里的人。

“我要活。”

光影婆娑，依如痴肥将死的光龙拖着一条庞大的尾，于牧画扇面前扫成一片走马灯的回想。

戏台之上，有一个她非常熟谙的身影。女子身姿曼妙，风情万种，持一扇站在当中。半边脸上，画满了可骇的斑纹，像是妖怪。只见她一开扇，冷嘲笑着：“这归雁城十万冤魂历魄，倒是够我吸上一吸的~”

这些人啊——仿佛全数商定好了，也仿佛全数于这日落空了影象。无人会愿在此时记得一个少女给他们尊者之庇护，会记得阿谁少女三年前在此以命博过荒兽救下他们这一整座城，会记得，她曾救过你，救过我，救过一旁阿谁唾液横飞一腔仇恨誓要去将她从坟里挖出来，将她挫骨扬灰的人。

只见女子劈面站着一个华服少女，提剑上前：“呔，阳煞那里走！”

隆国与旻国曾经的交界处，有一小城，名谷柳。当年，承归雁宗所庇，安静安和，从未有战。现下，已是半夜夜深，可谷柳城里却灯火透明，满城流光溢彩，似有盛事。

男人悄悄昂首，兜帽袒护的脸上只能瞥见棱角清楚的下颌，仰着一个嘲笑的形度：“戏也看完了，你的时候也到了。扇尊，上路吧。”他要收回牧画扇身材里如风中之烛的阳气，然扬起的手俄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

他看的很清楚。

一片刺目标光亮，晃地牧画扇眼睛生疼。眨了两下眼，才看清，面前是一座庞大的戏台。

“哪怕活的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哪怕你一身修为尽废，此生都废人一个？”

“……悠柔……”牧画扇喃喃。

戏毕。

牧画扇暗淡浮泛的眼睛里，只要一扑灭烧焰，不明不公开悄悄烧着。

“这位，就是阳煞的贴身侍女悠柔。就是她，侠肝义胆，不惧阳煞之威，将阳煞所踪通报给景儿公主，想要挽救归雁城老百姓的生命。可惜，她晚了一步，归雁城还是毁了。那但是十万人啊！十万条性命啊！！！就这么被阿谁该死的妖女给杀了！！”阿谁谷柳城城主满眼泪光，一时候，竟哽咽了起来。一旁的悠柔擦去了眼泪，暴露笑容说：“幸亏她是死了。”

“她这类大恶人就应当受万人唾千人骂，就该背千世骂名，下十八层天国也要跪着去下！”

无人发觉，城门外信步走来一个乌袍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人。他一边沿街渐渐走着，一边朝怀里的人慢声细语：“熟谙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