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终阳氏（二）[第1页/共4页]

“不必了！”张伯辰心中模糊有几丝愤怒，“高烈、阳奕、慕容邻、秃狐雍！你们随我前去徐无城，余人看管大营，没有我的号令，不得擅动！”

一起行来，广袤的地盘上不见火食。听徐可的说法，乃是因为北平郡坚壁清野，将庄稼破坏，百姓迁入城中，以便与赵国打耐久战。而从他的语气中得知，中原更加混乱，坞堡各处，寸步难行。

龙湖注：1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花甲，又曰耳顺，七十古稀，八十耄耋（mao＇die）。

阳裕俄然之间充满怠倦，他悄悄道：“士秋，别说了。你既然为慕容皝司隶校尉，妄议主上，老是不当。现在你我各为其主，我情意已决，你明日还是回大棘城吧。”

“是的将军，我们临时在此地驻扎下来，再派人送一封信给阳太守，看看对方如何说。”高烈高剑锷听到张伯辰问话，不卑不亢道。

“弱肉强食，适者保存。甚么大义、甚么霸道，都不过是虚假的外套！”

这便是乱世，人丁是最大的财产。

黑子落下以后，棋盘上的情势已经明朗，在白子的围歼之下，苟延残喘很久，终究无法缴械。

天刚蒙蒙亮，一辆马车从北门驶出，向着燕山行去。阳鹜坐在车厢以内闭目养神，俄然之间展开眼道：“阳协，令支城前来援助之军是何人所领？”

“士秋，我——你说的不错，段氏世为晋藩。我效命于他，总归没有叛变故国。”

不管如何，燕王进军中原已箭在弦上。段辽这颗眼中钉，是时候肃除了。

“士伦，此番分歧以往。我这一去，你我兄弟只怕相见无期。你，好自为之。”阳鹜晓得堂兄阳裕情意已定，再无变动能够，转成分开房间。

“都说这天下事司马家的天下，但是司马家倒是从曹家篡夺而来，曹家的江山呢？”阳鹜的神采俄然之间变得潮红起来，他看朝阳裕，冲动道：“这本来不是谁的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也是石赵羯胡的天下，段家，慕容家，张家，李家，王家，庾家，只要你有气力，这天下就是你的！”

东门外，仍然毫无动静。城楼上兵士交戟巡查。辽西突骑的大营以内，张伯辰面色阴沉。

“士伦，你晓得吗？当初家父在时，便以为你是我阳家最超卓的后辈，常常对人说，此儿非惟吾门之标秀，乃佐时之良器也。他一向以为将来光大我阳家非你莫属。而我，也从小把你当作了表率。”

两位白叟相对而坐，中间的棋盘上密密麻麻充满了棋子。左边白叟手执黑子苦苦支撑，一片大龙眼看就要被搏斗殆尽，他抬起手想要放下棋子，倒是踌躇不决。

“天命不暇，王师南狩。士秋，三十年了。我已过天命，这身老骨头还能活得几年？”说完，再不踌躇，悄悄将将子落了下去。[注1]